夏菡羽/李振宁
拖了很久的文
小姐妹们dbq我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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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的清风总是让人感到惬意。
夏菡羽这么想着,白皙的右手捧着脸,左手有无地转着笔,望向窗外,是明媚的阳光啊,蓝天像无声的海,浪花迎着海风将她仅有的思虑卷走,她轻长着嘴,脑海里开始构想着新的曲目……
耳畔仿佛响起了欢快的小曲,“用钢琴弹也许挺不错的吧……”她这么想着,出了神。
“喂,”同桌突然推了推她的手臂。
小曲戛然而止,夏菡羽有些恼怒,但还是绷住了脸,转过头对上同桌无辜的眼神,“你别走神啦,老班瞪你瞪好久了,你没感觉到吗?”
“……”
班级里的空气瞬间浑浊了几分,僵硬地仿佛结成了凝浊的固体,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
“夏菡羽!”
老班的怒吼让全班人都惊地抖了肩,夏菡羽左手那根黑色碳素笔“啪嗒”一声掉在地板上,她起身捡笔,把手背在背后,像是等待着什么般闭上眼睛。
“不要觉得自己成绩好了就洋洋得意!你看看自己的月考成绩,你退步了三十多名,如今还给我玩堕落,高二啦高二啦,不要以为自己刚刚入学是个初三的小屁孩……”
老班滔滔不绝地讲着,夏菡羽只是听着,没有一句入耳,什么嘛,打断我的编曲……
她眯上眼睛,开始回忆刚刚的曲子……
接着她自顾自地坐下,老班说得正起劲,什么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这种老掉牙的东西都搬出来讲,夏菡羽这一举动不禁让他感到倍失面子,一时气愤地说不出话来,干瞪着眼,似乎想把她的脸盯穿。
夏菡羽勾了勾一边嘴角,上扬成一个不屑的角度,她用她的指尖肆意地卷着耳边的发丝,比黑色亮一些,像是秋天成熟的板栗色,又或是日漫里的幽冥森林中掉落下的松果色。
似乎没有任何一丝惧怕的情绪,相反的,这股强大的气场威慑住了所有人,包括刚刚那个在台上滔滔不绝的男人。
“叮铃铃……”
下课铃声突然地响了,像是救赎了班上的每一个人,松了口气。
“下课。”
大家开始走动,窃窃私语,只有夏菡羽待在原位,抓着刚刚那支掉落的笔,笑盈盈地,仿佛刚刚的课堂无事发生。
“夏菡羽,跟我去办公室。”
……
“哎……”
“夏菡羽,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解释。”
她微笑着抬起头,“什么解释?”
“是我‘堕落’的原因?”
“没什么,请您放心,这次月考我会好好准备。”
原因吗?
大概是我的迷恋。
寒假,冬日的清晨。
夏菡羽被友人拖去参加一个什么联谊会,她不想找对象,对这种事情毫不感冒,“去嘛去嘛,就差一个人了……”
最终还是耐不过友人的请求,以“有西瓜吃”的幌子给骗上贼船。
她心情不错地换上一件白色蕾丝边的吊带裙,套上一件松松垮垮的针织开衫毛衣,天气有些冷,夏菡羽不太喜欢冬天,冬天里的她总是对任何事情提不上什么兴趣,刚在房间里走动了一会儿就觉得脚底冰凉。
她没有在房间穿鞋的习惯,她抱怨着踢开了脚边的羊绒皮高跟鞋,弯下腰在化妆镜前涂起了唇膏,是她喜欢的橘色。
她第一次尝试用卷发棒,摆弄了一会儿也没有学会,怕头发被烫焦,还是乖乖把卷发棒收了起来,戴上前两天在手作坊里买的草莓项链,白钻在暖黄的床头灯下闪闪发光。
再对着镜子抿抿唇,桌边的手机屏幕变亮,是友人打来的电话,夏菡羽抓过手机,对着自己刚涂的抹茶绿指甲发呆,接了电话。
“喂,小羽啊你到哪里了?就按我们说好的那个地方啊,别迷路了。”
“在路上了。”
夏菡羽看着家里的木质地板差点笑出声,脚底冰凉,是该什么时候买块大地毯铺上了,冷死了。
敷衍了几句话,夏菡羽穿上那双被她踢开的高跟鞋,再整理了一下头发,顺手拿下挂在墙上的单肩包,她当时买它是因为商场促销,买包就有可爱的阿拉斯加犬的毛绒玩具送,她把它珍惜地用钥匙扣零件挂在包包上。
走到玄关处,“妈……”她下意识回头,家里只有她一个人,也对啊,父母离婚了,母亲给她买了一间六十平左右的公寓,装修正好对她口味。
从高一开始,她就开始一个人住在这里了,起初母亲会来公寓给她带菜做饭,亲切地询问这询问那,后来渐渐地也没有来了。她把家里的阿拉斯加犬带到公寓,这条狗是她的心头宝,为了好好照顾它,夏菡羽特意改造了一间狗屋。
没什么,反正钱够用。
但是,家里不再有欢笑声。
“妹坨,你的火腿我切好了,水就在旁边你自己喝,我晚上回来,你不准乱跑。”
“乖。”她抚上狗狗的脑袋,叫妹坨的狗抬起眼睛望着她,舌头吐着呼呼地哈着气。
“不准和头宝打架。”
夏菡羽把窗户关好,把钥匙装进包里,推开门离开了。
联谊地点离她家不远,她住的是高档地带,为了不给同学留下刻板印象特意把地址报在一个偏一点的普通小区。夏菡羽放弃了打车的计划,这个时间点招出租车有些来不及了。
她准备徒步去,反正也不远。
夏菡羽蹬着她的羊绒皮高跟鞋,边走边郁闷,这双鞋未免也太磨脚了,还有这是什么鬼天气,好冷。
她担忧地看了看自己光溜溜的小腿,不禁裹紧了她的针织开衫毛衣。
“小羽!”
是远处的女孩在招手。
“来了!”
……
……
夏菡羽感到头疼。
当她喝光第四杯西瓜汁后,她越发觉得无聊,联谊的男生都是些呆瓜裂枣的模样,唯有一个品相不错的男生,一直向她献殷勤,说话的腔调让她感觉油腻。
“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间补个妆。”
“你现在也很漂亮。”
那个男生露出了自以为帅气的笑脸。
“呵呵。”夏菡羽忍住呕吐的感觉,推开椅子起身,走向洗手间。
这是一家新开的酒吧,白天跟咖啡馆差不多,到了晚上就是另一番场景了,人们在舞池疯快地扭动肢体,碰杯声此起彼伏,夏菡羽曾经路过过这里,瞟了一眼就立马离开了这个吵闹的地方,她不喜欢喧闹。
夏菡羽拿出化妆包,装模作样地补了一点唇膏,正值她垂眸翻找手机,一个男人从镜后穿过,比例很好,白衬衣的边角垂到胯部。
“我不太喜欢这里,”夏菡羽给友人发微信,“我想先走了,你们慢慢聊。”
“别啊,这里晚上还有表演呢……”友人很快发来消息,“不了,抱歉。”夏菡羽发出去。
她挎上包大步从后门离开,西瓜汁也喝了,人也见了,没兴趣就离开呗。
只是感觉喝西瓜汁没有啃西瓜的快感,那种舌尖品味汁水的甜蜜,迸发在齿间的刺激,都被一一打破了,除去了咀嚼的过程,总感觉有些别扭。
……
……
夏菡羽对着门口发呆。
前几日她的智能密码锁坏了,刚送修,找人配了一把普通锁,钥匙和锁一起交给了她。
夏菡羽翻自己的包,发觉她放到包里的钥匙不见了。
她努力回想了许多细节,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把钥匙放到哪里,她很郁闷,想到自己还有一个备用钥匙,就藏在门缝里的一个小角落边,用小树枝勾一勾也许能给够出来。
她望向空空旷旷的走道,没有一座盆栽,唯一算植物的只是什么招财树,枝干稀疏且粗,用树枝根本够不着。
夏菡羽很后悔自己没把钥匙藏在地毯下。
“完了,身份证也没带出来,我这是要露宿街头了吗?”
她又不好意思找别人借住,一来二去,手机通讯录都翻遍了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
“这里晚上还有表演呢……”
微信上的消息顿时给了她许多灵感,她想碰碰运气,万一自己的钥匙刚好丢到哪里去了……
洗手间!
夏菡羽抱头下蹲了一会儿,懊恼自己怎么忘性这么大,闹着小脾气起身快步离开,走向酒吧的方向。
白天清静悠闲的感觉被花花绿绿的霓虹灯和门口传出的重金属音乐打破,夏菡羽厌恶地捂住耳朵,抬头望向那串斜体英文布置的招牌,“UNINE”。
夏菡羽感觉自己呼吸有点急,她调整了一下走了进去。
酒吧没有她想象地那么喧闹,相反的,她觉得还不错,但是现在不是享受的机会,她走向洗手台,并没有钥匙。
她去问路过的工作人员,大概是一个调酒师。
“你好,你有没有在洗手池的台上看见一串钥匙?”
“没有……小姐,或许您可以去吧台看看,问一下有没有失物招领。”
“好的,谢谢。”夏菡羽失望地抬眸,走到吧台前坐下。
吧台有一位长相出挑的男子,一头黑发在舞台灯的照耀下反映着黄光,细细地雕刻着男子硬朗的面部线条,高耸的鼻梁透着光,眼睛垂着,眼睫毛被暖色染上,在他好看的卧蚕下留下几道柔和的阴影。
他的眼睛很漂亮,眼睛水汪汪地,似乎有一谭清泉在他的眸子里流淌,高光亮晶晶地点在这双如艺术品般的瞳孔上,让夏菡羽想到星星。
男人抿着唇,拿着一块细腻的绸缎擦试着酒杯,有序地排在身后的酒架上,突然,那双眸子往她的方向一瞟,一个猝不及防地微笑对她绽放,男子的喉结动了动,夏菡羽大脑一顿空白,过了好久才发觉男子似乎在向她说话。
“你在找这个?”
男子从酒架旁抽出一串银白色的钥匙,向前抖了抖,扔到夏菡羽细细软软的手上。
“是……谢谢你。”夏菡羽看到钥匙双眼瞬间放大了几分,连笑意都不知不觉浮现在她深深的酒窝上,男人歪着头细细打量着,托腮把最后一个杯子擦好。
“你是学生吧,”男子性感的喉结动了动,夏菡羽的脸烫了几分,“是的。”
“几年级?我猜你高二。”男子一下子就猜中了,老道地问,“想喝什么,我请你。”
“夏菡羽。”夏菡羽开口,“我的名字,要西瓜汁吧?”
“好的,西瓜汁同学。”男人好笑地给她接一杯西瓜汁。
“我要冰。”夏菡羽不客气地开口。
“女孩子就别老是喝冰的,对身体不好。”那人转过身把西瓜汁递给她,汁水上漂浮着一把迷你的小伞。
“VIP特有。”男人给自己调了一杯柠檬水,“喜欢吗?”
夏菡羽看着他的眼睛。
“喜……欢”
完蛋了。
夏菡羽的大脑里放起了烟花,我好像有点喜欢这个男的,我是不是太花痴了一点。
指尖的钥匙都差点滑落,夏菡羽咬到了舌头。
“噗……”男人笑得拍手,“果然是小孩子。”
“你才是小孩,”夏菡羽握住吸管猛吸了一口,“我十七了。”
“你要看我跳舞吗?”男人突然开口。
舞台上的他格外耀眼,人们屏息围着看,一时忘记了自己扭动的旋律。
夏菡羽看着他,心中满是仰慕。
曲毕。
“你跳舞真好。”夏菡羽夸道,顺便把最后一口西瓜汁喝完。
“业余而已,”男人笑吟吟地开口,“我叫李振宁。”
“夏菡羽,不是西瓜汁。”
“时候不早了,你快点回家吧,”李振宁穿上外套,把自己的厚围巾丢给夏菡羽,“天气冷,又这么晚,你将就着戴一下。”
夏菡羽捏紧了围巾,哪会呢,我喜欢都来不及啊。
“那我就先走了。”夏菡羽扬扬手上的围巾,“它我会洗干净送给你的!”说罢,笑着离开。
刚出门口,夏菡羽看着招牌,拍了一张照。
纪念一下。
“傻站在这里干什么?”
李振宁出现在她背后,把修图中的夏菡羽吓了一跳,“你怎么又出来了?”
李振宁自然地揉她的刘海,“傻吗?我提前下班了,送送你,女孩子一个人回家很危险的。”
夏菡羽心里咒骂着,干嘛没事摸我头,进度能不能别这么快,她捂着心口,怕里面跳动的东西涌上来。
“你的脸好红。”
“少废话!”
……
……
“你住这里啊,好豪华。”
李振宁望向繁华的楼,“我就不跟你上楼啦,你小心哦。”
“好。”夏菡羽转身,挥挥手,“那么,再见了。”
“再见。”李振宁也学她挥手,样子有些滑稽。
……
……
……
……
夏菡羽的月考成绩出炉了,第十五名,没有考到第一,一时不知道怎么和老班交代。
“好好学吧。”老班看着她,眼神意味不明。
夏菡羽洗了围巾,再回到酒吧,发现李振宁早已辞职离开。
那天的夜晚,宛若那首课堂上编好的曲目,在意外之中被打断了,像一张张被打乱的乐谱,在蓝空中肆意飘散。
一纸婚约打破了夏菡羽高二生活的平静。
母亲再婚了。
夏菡羽抱着妹坨流泪,头宝在地摊上趴着,尾巴沮丧地垂着。
她不说话,只是沉默地喝酒,一瓶,又一瓶。瓶子倒了,头宝赶紧跳到了沙发上,呜呜地看着主人酗酒堕落。
妹坨也很苦恼。
夏菡羽坐在湖边,两条长腿光溜溜地耷拉在木桥上,她只穿了一件长衫睡衣,披着头发颓废地坐着,捡起舌头往湖里扔,再伸手够着手边的啤酒罐,正要喝,被人一把抢去。
“干什么,你在喝酒?”是男子的声音。
“小美女,大晚上的有啥不高兴的跟哥哥说啊,”一个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猥琐地探着头,一瞬间被后脑勺的冰凉给吓住,
是刀。
“滚开。”
夏菡羽还懵在酒里,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见中年男人立马逃走了,剩下一个男的,黑头发,高鼻梁……
“李振宁!你个兔崽子跑哪去了……呜呜呜我都找不到你……”夏菡羽发起酒疯,一手抱住了男子的腰痛哭流涕,“那个大叔好猥琐啊还好意思自称哥哥,呕我要吐了,”
“呕……”
夏菡羽突然感到胃难受,还真吐了。
李振宁皱眉,“你怎么喝这么多酒,赶紧回家。”
“呕……”
“算了,我带你回去。”
李振宁不知道她住几楼,索性把她带回自己家去。
夏菡羽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衣服被人换过,她找了拖鞋就准备跑,完了,她断片了,自己昨晚干了什么,不会被……
她的头又昏又涨,急急忙忙地差点碰上墙。
“你醒了?”李振宁打开门看见她有些吃惊,“醒了就吃个早餐吧,我都做好了。”
夏菡羽瞪大了眼睛。
“啊啊啊啊啊啊……”
完了,她不会和李振宁那个了吧?
首先她喝醉了酒,她不知道自己酒品如何,不会是酒后乱性了吧?其次,她对李振宁有足够的好感……
李振宁一脸嫌弃,“你叫什么,赶紧出来吃东西,我忙活一晚上了饿死了。”
“忙活……一晚上……”
夏菡羽的头又开始放烟花。
“吃吧,吃完我送你回家。”李振宁喝起粥,看见夏菡羽一副神魂不定的模样差点笑哭,小姑娘果然不禁逗。
“唔。”夏菡羽喝了一口粥,好烫啊。
可是有她脸烫吗,一个喜欢的帅哥,还可能跟他那啥了的人目不转睛地盯着你看,而且还特别温柔,谁被这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看了谁不会紧张。
……
……
夏菡羽神经兮兮地喝完了粥,怪紧张的,李振宁淡淡的说,我送你。
路上,夏菡羽穿着不太合身的男士长袖外套,还是觉得有点冷。
李振宁脱下他的厚外套,“冷就说,别勉强。”他绅士地把外套披在夏菡羽身上。
就是现在吧,反正我都那啥了,现在就,告白!
“喜欢。”
“什么?”
夏菡羽呼了一口气,“我说,喜欢。”
“你看不出来吗,白痴,我说,我喜欢你!”
李振宁笑了,“这算告白吗?”
“当然了!”
“告白这种东西应该换成男生来做。”
李振宁盯着夏菡羽的眼睛,“咳,西瓜汁同学,”
“窝钟意雷。”
夏菡羽踢了他一脚,把他拥进怀抱里。
“你以为我干了什么吗?”李振宁突然提到,“你吐了一晚上,我忙活着把你扶到洗手间。”
“现在,你的男朋友困了。”
夏菡羽不会知道,在她十六岁的那晚,她穿着长纱坐在街边的钢琴前弹琴时,身后那个双眼放光的人是谁。
李振宁也不会知道,夏菡羽见他的第一眼就陷入了爱河。
这样带有双方“不知道”的遗憾,却构成了他们的故事。
“你数学好吗?我下周月考,你给我补课。”
“补课?上上恋爱课也可以。”
“混蛋,我才十七!别天天把恋爱挂在嘴边!”
“噢,那我就换个词,喂,别打我了!”
下雪了,这场初雪悄无声息地落下,迎接他们的,是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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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写不出叛逆的感觉好烦
如果这篇糊了我就退出文坛!(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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